【导语】“wapsoog”通过精心收集,向本站投稿了4篇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,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,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篇1: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
乡村人物之新娃儿散文
四娃儿有个哥哥,小名叫新娃儿。新娃儿读书和四娃儿是半斤八两,初中读了不到一年就辍学了。
新娃儿嘴巴子好,很能合得来人。他曾开过三轮车,主要是载客,生意还算好。后来他买了辆四轮车来载客,结果出了车祸,欠下了一屁股的帐,他只得跑出去打工。
新娃儿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,他没进厂而是在工地上干活。他嫌工厂不自由,不像工地,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。新娃儿在工地上当上了班头,班头的工资自然比一般纯粹打工的要多了。我有个表哥,就在新娃儿带的那个班,因为他年岁比较大,只能干小工,而小工的工资比大工又要少。不过,表哥很节约。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,生活上也很节俭,大多时候都是吃素,很少吃荤。他把钱全寄回了家。我的表嫂也跟表哥一样,很是节俭的。两人就像俗话说的,锣鼓配当当。从川民到龙江,有十来里路,起初车费是五角,后来涨成一元,表嫂赶场,一般情况下是不坐车的,只是在有了上百斤重的东西时,她才会坐车。几年时间,表哥修起了一座漂漂亮亮的楼房。他们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地说我表哥找到了钱了。我知道,表哥的这些钱,全是节约起来的。
新娃儿的生活方式跟我表哥完全不同。他看不惯我表哥,说他,像你这样活,这一辈子还有啥意思?新娃儿可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。而在这几样中,最坏事的是喝酒。新娃儿常常和三朋四友一起喝酒,一喝下来往往是好几百。新娃儿的酒德不好,他在喝醉了酒后,什么胡闹的,没有个道理。
那次他回来,请了我、秦宗兵,秦宗华等人去他家喝酒。新娃儿与秦宗兵,秦宗华是平班之人,都该喊我嗲嗲(爷爷)。酒席上,我们劝新娃儿不要大手大脚的乱花钱,应该节约些,把自己的房子修修。
新娃儿却说,我只要有了带把的(儿子),不出一年,我要修一座比村子哪家都漂亮的楼房。
新娃儿的妻子已经生了三个女孩。本来在怀第二胎时是个男孩,新娃儿的妻子躲在家里,还是被搞计划生育的拉到街上去引了产。当时新娃儿在外面打牌,等他得知消息赶到街上去时,已经作了引产手术了。新娃儿当着那些搞计划生育地说,我今后不生个男孩我新娃儿就不是人。那时违背了计划生育要罚款的,新娃儿为了不被罚款,就把家里的粮食放在父母那里,他家里罄干罄尽的,比水冲了还干净。搞计划生育的.来,见他屋里除了土墙坨坨,其它是一无所有,也就拿他没办法。后来,新娃儿和他妻子出去打工后,更是鞭长莫及的了。
对于新娃儿这话,我们都是半信半疑的。新娃儿的工资确实不低,如果他真正下决心要把房子修起来,也不是不可能的。只不过他能下得了这决心么?这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的呢!
我对新娃儿说,你现在修不行么?为什么非得等到你有儿子才修呢?
新娃儿对我说,嗲嗲,你不晓得,我现在修起来,万一我没有儿子,我修给哪个坐呢?再说,我现在把房子修起来,那些搞计划生育的,那眼睛还不鼓起比牛卵子大的了!
我虽然觉得新娃儿后半句有些道理,不过,我总觉得他这话是不大可信的。这修房子,那可得拿票子来数的呢!而新娃儿缺的就是票子。表哥曾跟我说过,新娃儿跟他借了钱,一直都没还。我当时问表哥,他工资那么高,还跟你借钱?表哥说,你就是再多钱都不够他用的。
秦宗兵也不相信,就说,你别大话夸夸,要把房子修起来才算数的。
秦宗华直接问新娃儿,你倒是有没有钱哦?
新娃儿说,我现在是没有钱。不是我新娃儿吹牛的话,我新娃儿要是不乱用,不要说一座,就是十多座我都修得起的。
秦宗兵说,你说那些都没用,那些都是过去了的。我们要说现在。
我看新娃儿喝得有些醉了,怕大家吵起来,就说,新娃儿,我们相信你,到时候你有了儿子,修起了楼房,记得请我们来喝酒,我们都买饼最大的火炮来爆!
秦宗兵和秦宗华都说“要得、要得”。
新娃儿慨然答道,那就这样说定了,到时我一定会来请你们的。
我们喝了酒已经很晚,就告辞回去了。当我跟秦宗兵走出村子时,新娃儿撵了上来。我和秦宗兵以为他有什么事,就站下来等他。
没想到新娃儿走拢后,却扭着秦宗兵,要秦宗兵跟他说清楚。我们问他要说清楚什么。他就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。后来,他说着说着,却哭了起来。
我和秦宗兵都顺着他,劝他,可还是不行,他就是扭着秦宗兵不放,不要他走。
最后,新娃儿的父母和他兄弟四娃儿赶来了,把他拉住,秦宗兵才脱身。
路上,秦宗兵对我说,嗲嗲,这新娃儿喝了酒,点道理都没得,像他这么操,一辈子都操不出个名堂来的。于是我俩都叹息,觉得新娃儿都是酒害的。
后来,新娃儿有了儿子。不过,他并没有修起楼房。听他们说,新娃儿变得有些木了,都是喝酒喝的。
昨天,四娃儿来找我帮他办事,我问他哥哥新娃儿怎么样了。他说,还是老样子,爱喝酒。他当兄弟的帮助他不少。
我说,都是亲兄弟,帮衬着点是应该的。
篇2:乡村人物之腊梅散文
乡村人物之腊梅散文
腊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。我总觉得,她还没有死,而且一直年轻。倘若活到现在,也应该有七十岁了。
腊梅的女儿叫秀秀,和我同岁,我们在一个班,而且,有一段时间还和我是同桌。在我们那半山腰的“窑洞小学”里,秀秀是一个高个子的女孩,因为瘦,显得眼睛很大。她经常穿着花布做的衣裳,喜欢蹦蹦跳跳地跑。跑的时候,两根辫子在背后不停地交叉打着她的脊背,如在山路上撒欢的小羊。
秀秀每天来学校的时候,口袋里总是鼓鼓囊囊地装着好多酸枣。开始大多是绿的,因为没有熟,她就摘下了,所以并不甜,还带着一股草腥味儿。一段时间以后,她带来的酸枣,渐渐由绿变黄,便有些酸枣的味道了。总是酸的多,她却嘻嘻地笑着说好吃。当山梁上的谷子快要成熟的时候,秀秀带来的枣儿,就有许多红而酸甜的,有些还是一边红一边绿。再后来,当山里的草儿开始发黄的时候,秀秀拿着的酸枣,就全是红的了,吃起来也很酥脆。上课的时候,秀秀总是把课本立起来,将脑袋藏在书后面,一只手偷偷地在口袋里摸酸枣。自然,我每天也有酸枣吃。
当秀秀抓出一把酸枣,轻轻地拢成一堆,放在我面前的本子上的时候,我看见她的手很黑,指甲缝里,总有一些污垢,手指也被酸枣的叶子染成黑绿色。
秀秀说,她的那些花衣服,都是她妈妈亲手做的;她妈妈的手很巧,她家买了一台缝纫机,其他人家还没有呢;她家门口的小路上,全是酸枣树,好多好多的酸枣,一年都摘不完的。
我十岁的那一年,一个秋意温凉的傍晚,学校门口的一片空地上,一片方正的大白布,绑在两棵白杨树中间,我知道要放电影了。这样的机会,在那个年代的山区农村,可是很稀少的。就和一帮小孩儿挤到放映机跟前,看放映员倒片子。地上放着四五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,铁盒子外面写着电影名字: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。秀秀也和一个女孩满头大汗地来了,和我们一起,看着放映员熟练地倒片子。天没有大黑,下地干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,电影是不开演的,我们就急不可耐地一边等,一边打闹,秀秀也和我们一起乱跑。
电影终于开演了,是一部黑白的电影,我们仍然看得津津有味。秀秀的眼睛挣得老大,在银幕映射下的亮光里,如一颗葡萄。她痴痴地看着电影里的“银环”,激动地说,像我妈,那银环像我妈哩!
我看着秀秀激动的脸,无论如何,也不能把她和银环联系在一起,她可不像银环,但不知为什么,我却相信秀秀说的话,相信她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像银环的妈妈。
但我一直没有见过她的漂亮的'妈妈。因为秀秀的家,和我的村子,不是一个生产队,不但隔着一条河,过了河,还得再走进一条深沟。听秀秀说,那里,连她家总共是三户人家,叫做“桑树峪”。
我没有见过秀秀带来过桑葚,也许,桑树峪只是一个名字,没有桑树。
那一年的暑假,我跟着父亲,还有姐姐,去地里干活,在河对岸的桑树峪的沟口,碰到了一个女人,她的胳膊下面,夹着一个橘黄色的包袱,个子不高,脸很白,两个眼睛黑大黑大的,花眼棱,长睫毛,和我见过的,我们村的那些女人很是不同。她和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黑瘦的男人,远远地走过来。她怯怯地低着头,似乎要躲在男人身后的样子。那个男人和父亲打了招呼,急急地就从身旁走过了。我忽然想起,那晚看过的电影里的银环,她真的就如银环一般漂亮,我疑心那就是秀秀的妈妈。姐姐对着她远去的背影,吐了一口唾沫:“呸,不要脸的腊梅!”父亲制止了姐姐,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。我回过头去,那个女人的背影,已经消失在河沟的弯道里了。
在母亲和村里妇女们的闲谈中,我隐隐约约地听到过一些关于那个叫做腊梅的女人的故事。知道她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一个女人,常年不在家,总是提上一小笼鸡蛋,去煤矿上卖。后来,去一次,好几天就不回来。回来了,穿得很艳。她很少穿粗布,总有花花的衣服。卖完鸡蛋的时候,腊梅会去煤矿旁边的河沟里摘那些芦苇的叶子,很大的一捆,一路背回来,然后包些粽子,再拿到矿上去卖。她家的两户邻居的孩子,也总有粽子吃。没有了芦苇叶,她就隔三差五地转村游乡收鸡蛋,然后提到矿上去卖。她出的价钱,往往比其他来收购的人要高一两分钱,但却很少有人给她,说她不是一个好人。偶尔有人卖给她鸡蛋,也是把她叫到屋里,清了帐,就让她快走,似乎不想让村人看见和她说话。在村里的人看来,一个女人,经常在外面跑,总是有问题的。
腊梅后来更多的事情,在村里那些挑着柿子担子,去矿上家属区叫卖的男人的口中得到证实。说是看到过她,跟着不同的工人去了家属楼,长时间不出来。开始,有些买腊梅的鸡蛋的男人,说没带够钱,叫腊梅跟他去取,腊梅就去了。后来,腊梅就和一些工人熟悉了,经常直接去他们家,还好几天住在人家家里。腊梅不认识村里那些卖柿子的人,但人们却认识她,她的秘密就这样传遍了整个村子。
但我没有见过她来我们村收鸡蛋。
姐姐说,腊梅知道她脏,丢人,不敢来。
那个瘸子,是腊梅的男人。本来身体是好的,一个夜晚,走路掉进了深沟,骑在一棵烂树杈上,不但腿骨折,而且成了一个“作废”的男人。腊梅有三个孩子,最小的一个是女孩。村人说,腊梅的孩子穿戴得好,都是腊梅“卖尻子”换来的。她的那些孩子,长得都不像她的男人。说她的两个儿子,一看就是城里人的胚子。腊梅去一次矿上,要走四十多里地,经常天不亮就起身了。他的男人,一瘸一拐地,陪她一起走出桑树峪,总要将她往前送好多路,看着天大亮了,她不再害怕,然后返回家去。
我第二次见到腊梅,是在五年级快要放寒假的时候。那天中午放学,经过学校隔壁的那个废弃的大队缝纫部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个女人,双手被反绑着,低头向着门口,跪在裁案下面。她的乌黑的头发已经凌乱,遮了脸,门口坐着一个穿着警兰制服的警察。那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来了,手里提着一个白布包着的碗,说要给那个女人送饭,案子下的女人抬起了头,我看到,那正是腊梅!警察训斥着那个男人,——回去,饿不死她!
男人嗫嚅着离开了,我看到腊梅的眼里含着泪水,但没有流下来,她咬着嘴唇,很快低下头去,一绺头发就从额前垂下来,又一次遮挡了她的脸。
那个男人忽然就发现了秀秀,急急地跑过来,拉了秀秀的手,说接她回家,秀秀并没有看到这些,欢快地跟上那个男人走了。
我的猜测没有错,秀秀那漂亮的妈妈,原来就是腊梅。
第二天,一辆手扶拖拉机在我们家乡的那条简易公路上来回地开着,车子走得很慢,路边站立了好多人。腊梅两手依旧被反绑着,站在车厢里,和他一起站在车里的,还有外村的两个男人,那两个男人的胸前,分别挂着两个木牌子,上面写着“盗窃犯”。听说一个偷了生产队粮库的麦子,一个偷了队里的两棵树给自己盖房。我不认识他们。腊梅的脖子上,也挂着一块牌子,写着“xxx”。山风呼呼地刮,腊梅的头低着,头发被风吹得散乱,摆来摆去,间或能看到她苍白的脸。
年后上学的时候,秀秀不再蹦蹦跳跳,也很少说话,总是痴痴地长时间地盯着一个地方看,老师叫她回答问题,她慢腾腾地站起来,一脸茫然,大家都笑她。
听人说,腊梅和一个死了老婆的工人好上了,腊梅说她的男人也死了,那个工人就喜欢上了腊梅,说要娶她,经常把他女儿穿过的花衣服送给腊梅。秀秀的那些花衣服,都是腊梅从矿上带回来的。他害怕腊梅哄她,执意要来腊梅的家里,想了解真实的情况,腊梅没有理由拒绝,只好假意答应了他,一个夜晚,和他从矿上一块往回走。半路上,腊梅将没有防备的那人推下山崖,自己跑回来了。没想到那人架在了半崖的一棵树上,并没有什么大碍,就告了公安,说腊梅骗了他的钱,但没有提推下山崖的事。腊梅的罪名,是“xxx”,后来判了三年刑。
此后,我就没有再见过腊梅。上了初中,我就去山外的一所学校了,而秀秀小学毕业后,就辍学了。后来的几年里,我也没见过秀秀,对于她的情况,一无所知。
在我高中快要毕业的那个夏天,腊梅死了。是在她家吊死的,据说是和秀秀吵架引起的。秀秀要跟一个转乡收山货的中年人走,腊梅不同意,母女有了激烈的争吵,腊梅说秀秀不害臊,秀秀说你把人丢了一辈子,还反过来说我,腊梅就扇了秀秀一巴掌,秀秀哭着跑出了门,再也没有回来。
那个常年在这一带收山货的人,也不见了身影,后来再也没人见到过他。
忽然就看到电视上的镜头了,那个当年的“银环”,出现在《艺术人生》的栏目里,她戴着一副眼镜,慈祥和蔼的脸上,透出曾经的坚毅,侃侃地谈着她一生不懈的艺术追求。我起身走向窗边,外面,是如水的月光。
我的眼里,再一次浮现出了腊梅漂亮白皙的脸。我想,如果她还活着,此刻,一定坐在她家门前的空地上。她的头顶,也是一片洁白无瑕的月光。她戴着一副老花镜,在月光的映照下,手里拿着针线,密密地衽着一件花花的小棉袄,那一定是秀秀的孩子的小棉袄。她的脸上,显现出温和的表情。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,那慈祥的面容,还依稀残留着当年的姣好和妩媚。没有悲伤,没有泪水,没有被风吹乱的头发的遮盖。白皙的脸,和洁净的月光,一起溶化在那一片洁净的蓝天里了。
只是惋惜,她家门前的那条小路上,那些繁盛的枣儿,火红如血,却无人采摘了。
篇3:乡村人物之秦光华的散文
乡村人物之秦光华的散文
师范毕业,我回原籍教书。其实人生就如牛拉磨,总是围着一原点转圈,只是无法转回原点罢了。
学校离老家深沟近在咫尺,我几乎可以天天见到我白发爹娘。我这不是矫情,因为我父亲已近古稀之年了。冥冥中,我倒践行了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这句古话。
恰巧四哥(堂兄)的大娃儿秦光华在我教的那个班。四哥四嫂很高兴,他们想到有“小满”(幺叔)亲自教,大娃儿也就有希望的了。于是,他们把大娃儿全权交给了我。
我见四哥四嫂这样相信自己,也充满了信心。从此,秦光华和我是上一路下一路的,他可说就是我的尾巴和影子。
秦光华智力平平常常的,在学习上显得有点笨。我知道,像他这样,要把学习搞上去,就得比别人更加勤奋。就像人们说的,笨鸟先飞。
秦光华一天的时间,基本上都用在学习上了。他有什么不懂的,我便跟他指导。至于他的休息时间,我倒没去想过。
我就这样把秦光华管得死死的,他除了学习还是学习,其它就没什么的了。因为我的双重身份——老师和长辈,秦光华只得对我俯首帖耳,像家里喂着的那只温顺的猫。
人们常说,严师出高徒。秦光华在我严加管束下,成绩来了个飞跃。刚进初中时,他的成绩在班上属中下游,等到第二学年结束时,他已进入班上前五名了。
我对四哥四嫂说了秦光华的进步,四哥四嫂感谢道,这全是你“小满”的功劳。我又说,只要大娃儿再努把力,争取最后一年冲到班上第一名,这样就有希望了。四哥四嫂听了,自然高兴得不得了。他们说,小满,这最后一年,你跟我把他再加紧点,他要是敢不听,你跟打。我们还倒付你手工钱。我笑着说,大娃儿很听话的,哪用得着打,就是重话也用不着说的呢!
然而到了第五学期,刚开学,我就发现秦光华不对劲了。当时,虽然学校离家近,可我和秦光华都没回去,住在了学校。其实这也完全是为秦光华着想。因为在学校,秦光华可以安心读书学习,哪科遇到不懂的,可以去问教他的那科老师。每天放了学后,秦光华就拿着书回寝室学习。可是这个学期,他却说他要到教室去学习。我问他为什么要去教室,他说可以和同学们讨论学习中的问题。我觉得他说得在理,也就同意了。因为我觉得像秦光华这么老实的一个人,是大可放心的.。
有一次,我看书累了,便到寝室外面来透透气。这时,我听到楼上教室里闹嚷嚷的。我仔细听了听,听到了秦光华的声音,听得出他不是在讨论学习方面的问题,而是在说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我很是有些生气。原来秦光华是在骗我,他说到教室是为了讨论学习上的问题,其实却是为了和同学摆龙门阵。我悄悄地上了楼。躲在一暗处。透过玻璃窗,看见秦光华在教室里走来走去,就像平时老师上课的情形。当时我还有些难以置信,眼前的秦光华与平时可说是判若两人。
秦光华在向同学们炫耀他的恋爱史。说他和外班的女生怎么怎么好,到学校后面的柏树林和坡上拥抱接吻。
我听了秦光华这番话,肚皮都差点气爆了。没想到他在我眼皮子底下,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了。
我怒气冲冲地走进教室,把秦光华叫到教室外面来,拉下脸来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,一点也没顾他在同学面前的面子。秦光华腔不开气不出,等我骂。我骂完后,问他听到没有,他小声地说他听到了。我又警告他说,你要是再这样,我就讲给你父母听。同时我叫他不要在教室学习,还是像过去一样,在寝室学习。
秦光华没听我的话,他跟我保证说他不再摆龙门阵,要我让他还是在教室里学习。
我想了想,最后还是同意了。
可后来我一连上去两次,秦光华虽然没像第一次那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,可他并不看书,而是在跟前后桌的同学摆龙门阵。
我知道他是故意的。我想,我管不到你,我把你交给四哥四嫂,看他们还管得到你没有。
星期六回去,我跟四哥四嫂说了秦光华在学校的表现。最后叹息道,大娃儿在学习上开了小差了!他现在已没有了心思来搞学习的了,一心只想谈恋爱。看来是没法的了。
四哥四嫂听了,非常地气愤。骂秦光华是不成才的东西,是扶不起的刘阿斗。骂过后,四哥四嫂又说,你跟老子好好想想,你是想认真读书呢,还是想耍朋友?如果想认真读书,就要断了耍朋友的念头,如果想耍朋友,那就不要去读书了。想好了,你给我们写个条子,这就是依据,今后不要来怨怪我们当娘老子的。
结果秦光华跟四哥四嫂写的条子是,他不读书了,他愿意耍朋友。
四哥四嫂见他这样,也就由着他。托媒人跟他介绍了个对象。
这以后不到两年,秦光华便结婚了。这时的秦光华还没满二十岁。
篇4:乡村人物的散文:乡村人物志之棋四
王村人都说四爷有棋品。除四爷之外,王村还有几个高棋,可王村人惟喜和四爷下棋。四爷下棋从不挑肥拣瘦,嫌贫贪富。甭管你棋高棋低,人贵人贱,四爷一视同仁。照四爷的话说,做人得有规矩。规矩之一就是不能上眼皮看人,下眼皮害臊。
四爷的棋属刚猛雄健一路,尚进攻,喜夺子。甫一交手,便大举兵马,东杀西伐,恨不能杀你个片甲不留。遇那棋力弱的,不消片刻,就被冲撞的七零八落。四爷见胜利在望,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,抽出一股向众人散去。若是识相的,也就接过烟来,举旗投降,重新摆子。也有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青皮后生,四爷一阵猛打猛冲,三下五除二,逼得对方无路可走。四爷吸一口烟,悠悠说道:“小子,精脚片子踢石头,挨疼着耍脆哩吗?”好像从前教育自己的学生一般。对方便臊红了脸,讪讪站起来让位。
也有损兵折将,败走麦城的时候。这时候四爷坐定了身子,双手扶着膝盖,伏下身子几乎要爬在棋盘上,任凭围观的人鼓噪叫嚣,兀自枯坐不动。冥思半响,确定回天乏术,四爷就痛痛快快的交棋认输。但凭对手一味戏谑调笑,四爷只是淡然一笑。
四爷爱读书,尤喜读《三国》、《水浒》,言语间就隐隐有英雄气象。上午下棋,下午读书,四爷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。王村人背地里都说,别看四爷膝下无儿无女,可人家命大福大,遇上了好侄子。
四爷的侄子是五爷的儿子,前些年做生意发了。见四妈去世后,四爹一个人爬锅爬灶,遂打算把四爹接过来和父亲同住。不料四爷一口婉拒,说自己身体硬朗,能吃能做,不想连累他们。其实,四爷还有说不出口的原因。他打小就嫌五爷张狂,没规矩,不像读书人家的子弟。现在五爷自恃儿子财大气粗,每日里横披着衣裳,趿拉着鞋,在村巷里耀武扬威。每次见到五爷趾高气昂,不可一世的样,四爷便像吞下了一只苍蝇,难受极了。一次五爷又在人家喜宴上喝醉了酒,污言秽语,胡说八道。主家实在无法,只好请四爷出马。四爷气的七窍生烟,赶到现场。一顿厉言呵斥。五爷早已今非昔比,哪里受得如此难堪,当然恶语相对。兄弟俩从此公然决裂,势同水火。
现在要他到五爷家,看他脸色,四爷当然不答应。侄子见四爷态度坚决,也就作罢。只是请求四爷不再种田,吃穿用度一应由他负担。四爷怕冷了侄子一片热心,慨然相应。但是见了五爷依然不搭一言。偶尔见过五爷回到家里,四爷总是有一丝愧疚,自责教弟无方,坏了李家的规矩。
四爷还有一桩心事。
蒋老根是村里的高棋之一。高大的身材,方阔的脸庞,红黯黯里透着黑气。一身黑衣黑裤,利落整洁,和村里其他邋里邋遢的壮汉截然不同。四爷因此对他高看一眼。老根和四爷棋力相当。两人时常对弈斗嘴,视为知己。不想一次棋后,老根回到家里,竟中了风症。闻知此讯,四爷提了包点心,急荒荒前去探视。进了屋门,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,隐隐夹杂着一丝屎尿的浊臭味。老根一动不动地躺在大炕中间,瘦削的脸庞早已不见了往日的风采,歪斜的嘴巴微微张着,不时有糊浊的口涎流出。四爷唤了几声老根,老根只是直勾勾盯着屋顶,毫无反应。出的门来,四爷几欲流下泪来。老根在村里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,谁料临到末了,竟然如此不堪,真是生不如死。从此四爷老感觉心里像坠了一块秤砣,沉甸甸的,压的他喘不过气来。偶尔有人说起老根,说他修积不好,晚景孽障。四爷听了,总是静默无言。
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四爷有时会忽尔想起老根,眼前就会浮现出老根直勾勾的眼神。四爷顿时睡意全无,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不知怎的,四爷就会想到老鼠药。四奶在世时买过几包。火柴盒大的纸袋,里面包着几颗肥大的麦粒,红灿灿的,直戳人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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